威远侯有些不自在地问:“你怎么突问这个?”
威远侯夫人看到他反应,心顿凉了半截。
不管他是为何突想给儿相看永平侯世子,都证明他不是出自于父亲对儿爱,甚至可能有什么别原。
这如何不让她难受。
她从来不奢望丈夫能像疼爱裴绢一样对待她两个孩子,但至少别对他们抱有恶意,否则配为人吗?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人?
她忍住心里徒升起心酸、愤怒和恶心,冷冷地说:“你一向对绣儿事不上心,说要给绣儿相看亲事,你也让自己看……你突给她挑这么门好亲事,自奇怪。”
“有什么奇怪?绣姐儿也是儿。”威远侯没好声气地说。
“是啊,她是你儿,但在绢姐儿面前,她就什么都不是。”威远侯夫人讽刺地说,“侯爷,难道说得不对?”
不知怎么,威远侯在夫人含着悲凉和讽刺目光中,不敢和她对视,硬生生地别开脸,气道:“但不管怎么样,绣儿是儿,她能嫁得好,也是开心。”
威远侯夫人终于被恶心到了。
“闭嘴!”她大喝一声,声音之凄厉,就像护崽子母兽。
威远侯被她突爆发吓了一跳,不禁打了个哆嗦,一双眼睛瞪得大大。
他夫人从来都是贤良淑德大家族主母,一举一动极有规矩,与人说话慢条斯理,从来不会如此失态地叫人闭嘴,突爆发竟将他吓住。
“夫、夫人,你怎么了?”
“你有脸问怎么了?”威远侯夫人气极之下,口不择言,“你给绣儿相看永平侯世子,安是什么心?莫不是又为了裴绢,要牺牲绣姐儿?”
提起裴绢,威远侯脸上惊色收起,不悦地道:“好端端地,你扯绢姐儿作甚?”
“扯她?是你们父俩让恶心透顶!”威远侯夫人声道,“太子妃都告诉了,你难不成想骗!”
怎么又扯到太子妃?
“这关太子妃什么事?”威远侯在不解。
威远侯夫人冷笑连连,“太子妃都告诉,七夕灯会那,裴绢和周世子可是一起去找太子……你告诉,是不是裴绢让你给绣儿相看周世子?”
她可是很清楚,丈夫常进春华院探望那庶,谁知道这对父俩私底下谈论了什么?鉴于裴绢如今处境,她不啻以最大恶意来揣测她恶,她不相信一个人本性会为被关起来反省改变。
裴绢就是个自私自利蠢货,只看得到自己,其他人苦难她从来不放在心上。
威远侯着愣住,终于明白夫人为何闹这一出。
他提起心终于放下,不以为意地道:“夫人,你别大惊怪,以为是什么事呢……”见夫人脸色不对,按在桌上手隐隐发颤,他赶紧道,“绢姐儿确和周世子认识,但也只是七夕灯会那次,后来绢姐儿就被老夫人关起来,她哪里有什么机会去接触周世子?”
说到这里,他心里在埋怨老夫人将裴绢关起来事,只是面上不敢表露出来。
威远侯夫人和他夫妻近二十载,哪里不知道他德行,只需要一眼就能猜测他想法。
她冷声道:“你只需要告诉,是不是裴绢让你为绣儿相看永平侯世子?”
事到如今,威远侯也不去辩解什么,直接道:“是,不绢姐儿是一片好心……”
话没说完,就被次爆发威远侯夫人抄起未喝完茶盅砸了去。
威远侯平不做人事,常被老夫人用茶盅砸,已砸出验,见夫人动手,就第一间闪躲,只是虽没被砸中,但身上也被泼了茶水。
他气道:“你这是做甚?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何要动手?”
夫人从来没对他动手,难不成是向老夫人学?可是以往老夫人砸他,都没什么下人看到啊?
威远侯夫人骂道:“你是人吗?你、你……”
她是个文雅人,明明悲愤气极,翻来覆去却不知怎么骂,只觉得心口一团邪火噌噌噌地往上冒,让她几乎想弄死这男人。
生平第一次,她竟起了杀夫心。
“怎么不是人?”威远侯一脸冤枉,“夫人,你说,绢儿没坏心思!不是你说要给绣姐儿相看人家,当就想到绢姐儿,她比绣姐儿大半岁,不仅婚事没着落,被老夫人关起来,这是心疼她……”
他心疼绢姐儿处境,见夫人兴兴地给绣姐儿相看人家,越发觉得绢姐儿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