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里没什么人。
以往裴织来请安时,这里总是热热闹闹的,太后并没有规定宫妃必须每日来给她请安,都是宫妃们自己主动来,想在慈宁宫里等皇上来给太后请安时,多看皇上一眼。
对此,太后也没赶她们,反倒让宫人好生招待,算得上十分宽厚仁慈。
裴织略一想,就明白原因。
看来太后很为康平长公主的病情忧心,宫妃们也识趣,没在这种时候来打扰她老人,以免惹得太后心情好,招来一顿训斥。
仅是宫妃,连宣仪郡主也在。
裴织见太后时,现她的精太好,虽然掩饰得极好,仍是能看出她眼底的疲惫之色。
她仍是打起精,询问她这次青河府巡视的程顺顺利之类的。
裴织简单地说一事情,还有在海寇岛的经历,趁着太后倾听时,拉着她的手,给她输送精力,让她振作一。
太后察觉身体突然轻松许多,以为是见太妃之故,压抑的心情开阔一。
她看着裴织,免想女儿和外孙女,心里禁一叹。
只是丑外扬,她纵使想和裴织说点什么,一时间也知道从何开口,最后随便地聊几句,便借口累,让她回东宫。
裴织刚离开慈宁宫,就见钟粹宫的宫女婉玫等在路边,快步地走来。
“太妃,您回来啦。”婉玫笑语盈盈,表明奉丽贵妃之命,请她钟粹宫坐坐。
裴织笑着应下,让人转道钟粹宫。
来钟粹宫,她现皇妃齐幼兰也在。
齐幼兰的肚已经七个月,怀相明显,身材圆润少,脸颊也是肉肉的,看着一脸福相。
见裴织来,她挺着肚就要起身行礼,被裴织拉着手坐下。
“别多礼,当心肚里的孩。”裴织嗔怪一声。
宫里的妇人怀孕后,皇上和太后都免她们的各种请安及行礼。
丽贵妃也笑道:“太妃说得是,自人就别那么多礼,好生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齐幼兰坐在那里,抿嘴笑笑,没有拂她们的好意。
丽贵妃在殿招待裴织,和她随意地寒暄几句,便问道:“太妃是刚从慈宁宫回来的罢?”
裴织端着茶喝,嗯一声。
丽贵妃叹道:“太后娘娘最近精好,我们都敢打扰她,已经好日没有见着她。”
裴织看向她,“丽母妃,康平姑母的病情很严重吗?”
“听说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都认出人。”丽贵妃心有戚戚,“康平长公主昔日何等的威风,没想说病就病,也知道是怎么。还有皇和宣仪郡主的婚事,虽说是太后娘娘作主推迟九月份,可谁知那时候康平长公主的身体如何,总继续推吧……”
说最后,丽贵妃忍住摇叹息。
裴织也皱眉,她对宣仪郡主颇有好感,是一个天娇软的姑娘,虽然在婚事上任性,但也是太后给她任性的资本。虽然康平长公主是她母亲,但她将母女俩分得很开,没有混为一谈,她亦是希望宣仪郡主能平安顺遂,别遭受那么多挫折。
“还有梅贵妃,自从婚期推迟后,她的心情一直好。”丽贵妃含蓄地提醒,“若是你见着她,她说什么中听的话,您也别放在心上。”
梅贵妃一直指望着三皇给她挣脸,三皇的婚事却是一折三波,如何能气?
这日,听说永和宫没少更换瓷器,连内务府那边都有意见,隐晦地提醒,梅贵妃再次被气,只好自己掏银换瓷器回来。
“还有安玉公主,今年也要选驸马。”丽贵妃说这里,表情很是怪异。
裴织由问道:“难道安玉公主看上什么人?”
丽贵妃点,轻咳一声,“我也是无意中听的,据说安玉公主看上姬将军……”
裴织:“……噗!”
丽贵妃也是忍好久,才能忍住笑。
她想起当初三皇的婚事未定时,宣仪郡主痴恋三皇,梅贵妃对宣仪郡主各种看上,哪知道转眼自己的女儿竟然相中宣仪郡主的族中哥,可谓是风水轮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