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绣绣那里被顶撞了，受了气，也是跟老二那里倾诉：“你姐他们……”
杨永进说：“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像咱这样情况的家庭，有儿有女本是让人羡慕的好事。”
她端着碗筷步伐轻快的送去了灶房。
小三子害怕被曹八妹掐，吸溜着鼻子一溜烟跑到堂屋外面，扒拉着门朝堂屋里的曹八妹做鬼脸。
小三子一脸认真的说：“近一些，啥时候想爹娘了，就扒拉开瞅瞅。”
小三子歪着脑袋认真的听着爹的教导，又似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重重点头：“好！”
曹八妹诧了下，看了眼绣红走远的背影，又打量了一眼杨永进：“你咋啦？咋这么说？我没有不关心老二呀！我又不是后妈！”
“好个啥呀，你个臭小子，净瞎说，吃饱了就赶紧玩去吧！”曹八妹听不下去了，过来笑着驱赶小儿子。
再想想这长久以来，娘几个在家里的相处方式，基本上都是啥都以绣绣为中心，哪怕出嫁了，也一样。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瘦瘦弱弱的，却不知不觉见长得亭亭玉立。
曹八妹：“这个臭小子，真是……从哪学来的这些话呀！”
只见她把大家伙儿吃过的空碗和盘子都摞在一块儿，然后小心翼翼的端起，不疾不徐稳稳当当的往堂屋门口走。
但是，双目对视，仔细回味着杨永进的那句话，渐渐的，曹八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面前桌上，吃过的碗筷还摆在那里，两口子光顾着逗小三子来了，却没发现他们的二闺女绣红正在那沉默着收拾碗筷。
“诶你个臭小子，今个真是皮痒了啊？”曹八妹作势扬起手里的筷子要来撵小三子，小三子做了个鬼脸跑了。
“我方才看咱老二，默默无闻的，好像咱四个人才是一家子，她一个人是个外人似的，默默的干活……”
杨永进和曹八妹两口子听得眉心直跳，曹八妹下意识就要去呵斥小三子别瞎说，杨永进却觉得这小子说话有点意思。
这边，杨永进转过身对正在擦桌子的曹八妹说：“你平时在家带孩子，别总是把精力都放在老大和老小身上，咱这二闺女，也是亲生的，你也得多留意留意。”
绣红也是手臂上起了一层汗毛。
“爹，不要棺材，我把你和我娘埋到后院菜园子里。”小三子突然又说。
“可这夹在中间的闺女，往往稍不留意就容易被忽略。”
杨永进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酸楚，他赶紧起身过来：“红儿，东西沉，爹来弄。”
从自己嘴里冒出来的话题，几乎都是“你姐……”“你弟……”
极少是“你……”
而每一回二闺女都是耐心的听着，默默的陪着自己。
直到前两天绵绵他们回来了，她第一时间就是想着打发二闺女跑一趟李家村，去告诉绣绣一声。
那天二闺女拒绝了，因为她来了月事，肚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