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从前是村里旺生家的儿媳妇,男人叫大平。
“啊?是小琴嫂子啊?她那么忙,大磨哥要忙着赚钱,家里都是小琴嫂子在操持,她还有空帮忙做这些针线啊?”绵绵惊讶的问。
小孩子长大了帅不帅,小时候就能看出来的。
姐妹俩说笑了一句,将孩子的被角掖好,然后来到了外室落座喝茶。
这针线活做的是真的好啊,这衣裳料子就更不必说了,小衣裳做的,小孩子这两个月都能穿,很舒服。
“姐,这针线活也做的太好了吧?”
譬如,廖梅英和张有福家的儿子贵儿,长大后模样那块肯定是中规中矩的。
“姐,这小衣裳是你做的吗?”
绵绵愣了下,随即想起自己这位姐姐,舞刀弄剑拨弄算盘都不在话下,但做针线活,估计是真的难为她了……
“咋样?”
杨若晴对绵绵说:“我来喝,刚好方才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口干舌燥。”
张贵儿几乎都占全了,所以即便才两个多月大,可平时在村里遇到廖梅英抱出来玩,杨若晴见到了从来都只是隔着廖梅英的臂弯逗弄几下,从未动过要抱到怀里逗弄的念头。
有些气质是与生俱来的,并非后天去刻意模仿的。
绵绵脑子里才刚升起这个念头,就被杨若晴给否决了。
睡着的时候,睫毛很漂亮,醒来睁开眼,目光很明亮,笑起来的时候很暖,沉默的时候又很冷。
所以,绵绵当着杨若晴的面打开了包袱卷,她先是将里面的小衣裳,一件一件的拿出来看。
纯粹就是我提前拿过来给你瞧,你赶紧看看,看礼品合不合心意。
绣绣说:“我不喝了,我回家去喝冰糖炖雪梨,我娘先前就喊我喝,我没搭理。”
看到绵绵猜不出来,杨若晴直接公布了答案:“是小琴。”
为啥这么说呢,因为从生下来就能窥探到一些,那发际线的形状,那皮肤,那五官立体不立体,精致不精致,甚至那皮肤是不是又红又油腻,是不是吃过之后身上就腥呼呼的,是不是打呵欠的时候眼角会分泌出白色的分泌物,是不是鼻子上有黄疸……
“你猜猜看,看你能不能猜中。”杨若晴又说。
“哈哈,你觉得你姐姐我这双手,能驾驭得了这么好的针线活?”杨若晴抬起自己的双手朝绵绵晃了晃。
小琴是个苦命的女人,两个女儿才几岁的时候,男人大平在某一年七月半鬼节的下昼,在水稻田里干活,结果突然打雷闪电下雨。
他没来得及跑回家,被雷给劈中了,当时人就没了。
小琴带着两个闺女跟公平过日子,日子过得糟心透了,夜里睡觉厢房门都要用好几把凳子给抵着,防备着那个畜生不如的老公爹……
中间还差点被婆婆大平娘给悄悄卖去给别人家配阴魂……
后来经过杨若晴的介绍,小琴和大磨这一对苦命人组建了家庭,小琴感念大磨对两个闺女的好,还给大磨生了个儿子,好歹也让大磨家有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