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不自觉地捏紧了汤勺,段靖远一向严肃,对段情更加地严厉,言行约束近乎严酷!段情明明19岁了,成年了,他还是管得这么的严格。秦邵心里转了好几圈,韩愈说的话重新跑回他的脑子里,段情的体质特殊,也许他的家人清楚,难道,难道段靖远管束得这么严格就是因为这个?因为段情!因为他能够……他异于常人的体质?
秦邵想事情想岔了神,段暄碰了一下他:“烨霖,”秦邵猛地回过神来:“怎么了?”段暄笑了声:“我弟弟不是昨晚在你那里吗?你早上没管他早饭啊,还让他去外面吃云吞面?还是你们俩一起吃过了,你这是吃第二顿了?”秦邵是说什么都不对,只好赖过去:“怎么我吃第二次不行啊!”段暄切了声不再理他。
段情来得挺快的,段靖远的话叛逆如段情也是不敢违背的。秦邵看着走过来的段情,短短的时间已经换了一副样子,白衬衣,黑长裤,是段靖远喜欢的素雅干净。这几乎是他们父子三人的装束,区别仅仅是样式,段暄的宽松舒适,段靖远的永远是笔挺,一道折子都没有,段情的就比较学生气了,领子下方有一点褶皱装饰,扣子漂亮,某一方面很像他,漂亮到凌厉招摇!
秦邵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坐下了了,在段暄的对面,坐在了段靖远的身边,喊了一声:“爸爸,妈妈,哥哥。”秦邵等着他喊自己一声哥哥,结果等了半天等到这小屁孩坐下了也没叫。段靖远这次没有顾得上训斥礼仪,段情的脸比自己好点,可是也没有好到哪去,段靖远自然一眼就看见了:“你的脸这是怎么了?”段情低着头:“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他的话刚落,秦邵就被呛着了,桌子上的人脸色都很精彩。段暄也忍不住笑:“幼棠,昨晚秦邵家的楼梯断了吗?经得起你们两个人摔吗!”段情看了一眼秦邵脸黑了!秦邵咳了声:“那个,我们家楼梯昨天地毯没有铺好,那个,摔着了幼棠,不好意思。”段靖远看了他一眼,秦邵硬着头皮:“哈,就是这么回事,是吧,幼棠。”
段情没理他,低着头开始喝粥。秦邵看着他磨牙:小屁孩,不跟我一起圆谎,难道等着你父亲拆穿吗!果然段靖远呵斥声:“胡闹,这么大个人还能在楼梯上摔倒,等会你们两个哪里也别去,我叫陈医生过来看看。”
秦邵一听立马紧张了,段靖远是没有拆穿他幼稚的谎言,可是这实际行动比拆穿他更加严重。秦邵看着段情差点把碗打翻,他的失态让秦邵心乱,越是心乱秦邵就会越冷静,混场子是他惯用的,吊儿郎当痞里痞气的样子更是吸引人的注意力,恩,容易让人把最坏的情况忘掉,因为他这种形象更可恶,段靖远就不大喜欢这样出挑不受约束的人。
果然秦邵笑得嬉皮笑脸把段靖远的注意力引过去了:“姨夫,这点伤看什么啊,昨天我已经让韩愈看过了,我们俩就脸上蹭了点伤,别的地方没事。没断胳膊没断腿的。”段靖远看了一眼段情:“是吗?”段情这次倒没有拆他的台点头:“爸我没事,不用看医生。我今天还有图没画完,今天就不出门了。”段靖远听他这么说只好算了,嘱咐段夫人给他们两个擦点药,回头又想训段情什么,看到秦邵在只好改成了:“在家好好呆着,脸没好前别出去了。”段情答应着开始喝粥,一个晚上没吃饭,现在饿死了。被段靖远这么一训,他心里才开始,一个月了,被人欺负了一个月终于觉得了,终于有人问问他了,段情使劲地咬着牙,憋红了眼圈,秦邵坐在他对面第一次觉得这粥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