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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抢救一下吗?[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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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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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规模不大,只请了最亲近的亲朋,加起来也就是二十左右的人数。

沈年蕴包了两架宽敞舒适的私人飞机,接亲朋好友直接飞到风景优美,私密性很高的小岛上举办婚礼。

闻燕来提前一个星期,就来小岛筹备婚礼了。

婚礼前两天,沈年蕴将苏云景跟傅寒舟接了过来。

婚礼流程一切从简,没有花童在教堂撒花这个环节,也没有伴娘伴郎。

给他们俩递婚戒的人,是苏云景跟傅寒舟。

苏云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也是第一次来这种私人小岛,多少还是有点兴奋的。

他的房间有个小露台,可以看到私人小岛的全貌。

整个小岛飘满红色的凤凰花,鲜艳如火舌,将小岛烧的绚烂。

傅寒舟就在他隔壁,房间同样有个小露台。

苏云景在露台喊隔壁的小酷娇。

叫了好几声,傅寒舟才懒懒散散地走了出来。

他耳朵塞着一只白色的耳机,修身的居家服显出他优越的身形。

冷白修长的脖颈,线条清晰流畅。

傅寒舟神情淡淡恹恹的,一看就是被迫出来营业,满脸写着干什么,有事快说。

两个露台的距离很近,中间只有十公分的间距。

苏云景扶着露台的栏杆,看着总是睡不醒的傅寒舟,“你看外面蓝天白云,多好的景色,要不要去岛上转转?”

傅寒舟反应冷淡,“不去。”

苏云景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你晚上睡不好,就是因为白天睡的太多,作息不规律,再加上不运动导致的。”

“以后我们俩一起晨练,多活动活动,我保证你晚上睡得香。”

傅寒舟觑了一眼苏云景。

他身后是一片海域,海水的颜色从浅蓝到水蓝,再到深蓝,颜色一层层递进。

就像一幅层次鲜明的油画。

轮廓干净柔和的苏云景,也被框进了画里,跟这水天一色相得益彰。

苏云景难得劝动小酷娇出去走走。

他们光着脚踩在柔软的白色沙滩上,细沙从脚趾缝隙滑过,凉凉软软的,很舒服。

傅寒舟一言不发地跟在苏云景身后,墨色的长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

扬起的细沙在他修长的脚踝打着转。

懒散的神情跟刚才没什么区别,特别像某个养老院里出来溜达的退休大爷。

苏云景嫌他没有少年该有的活力,转头去海边捧了一把水,朝傅寒舟泼了过去。

傅寒舟上衣被溅湿了一小片,洇出深色的痕迹。

然而他只是用眼尾扫了扫苏云景,眼神淡漠,波澜不惊。

冷淡的反应,衬得苏云景像个小傻逼一样幼稚。

苏云景:淦!

苏云景的脚沾了水,踩了一脚底的沙子,他越走沙子越多。

苏云景欠欠儿上前,踩了傅寒舟脚背一下,笑着跑开了。

傅寒舟没搭理他。

苏云景去海边洗了洗脚,又满脚沙子地跑过来踩了一下傅寒舟的脚背。

在小酷娇脚背反复横条,踩完就迅速溜。

等苏云景第四次去踩时,傅寒舟反应神速,右脚后退了一步,上手扣住苏云景的胳膊,将他两条胳膊反剪到了后背。

被逮住的苏云景也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对嘛,你多动动,单从咱俩的走路姿势看,不知道还以为是爷孙携手逛沙滩呢。”

傅寒舟:……

傅寒舟面无表情地放开了苏云景。

苏云景活动了一下胳膊,跟在他身后念叨。

“你说你才多大,活得跟八十岁老人似的,小心不到二十就骨质疏松。”

夕阳西下,海面仿佛披了层锦色的绸缎,水光潋滟。

傅寒舟眸底映着海水的波光,太过光亮,反而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

散完步回去,正好看见婚礼策划师在客厅跟闻燕来和沈年蕴确定流程。

因为流程里还有苏云景他们一点点戏份,所以也被叫了过去。

他们的戏份很简单,就是给闻燕来沈年蕴递戒指。

流程很简单,说一遍苏云景就记住了。

第二天宾客分两拨到了私人小岛,其中还有原主的爷爷奶奶。

苏云景帮忙招待亲朋,一整天都没清闲的时候。

到了晚上的单身派对,苏云景穿着正式的西装跟在闻燕来身后送伴手礼。

好在来的人不多,都是认识很多年的老朋友。

闻燕来不过是借着送伴手礼的机会,把苏云景介绍给她的朋友认识。

闻燕来也知道苏云景忙了一天,所以送完伴手礼,就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苏云景回房后,随手扯开领带,放松了自己的脖子。

用发胶定型的头发,也懒散地垂下了几绺,盖在光洁饱满的额头。

苏云景活动着发酸的肩膀,朝露台走去。

隔壁房间已经熄了灯,纱质的白色窗帘被夜风吹得鼓起。

两个露台只有十公分的间距,苏云景单手撑着露台,轻松跨了过去。

这一天苏云景忙的脚不离地,小酷娇则安安逸逸地窝在房间,跟个大家闺女似的没露面。

苏云景跳到傅寒舟的露台,掀起了窗帘的一角,想看看他有没有睡着。

房间没开灯,光线十分暗,只有一个圆点散着猩红的光。

窗帘被人拉开一条缝隙,像是黑暗里撕开了一个口子,有光照了进来。

傅寒舟倚在墙壁上,嘴里叼着一根烟。

灯光投进他黑黢黢的眼睛,立刻被吸附了,只余着看不见尽头的黑。

苏云景就知道他还没睡,见他又在抽烟,无声地叹息了一下。

“你吃了饭吗?”苏云景没进去,站在阳台外扔给了傅寒舟一袋三明治,一盒酸奶。

“少吸烟,早点睡。”苏云景嘱咐他,“临睡之前别忘把露台的门关上,这地方半夜起风了特别冷。”

傅寒舟看着他不说话。

“我先去睡了。”苏云景打哈欠又跳回了自己房间。

等苏云景走后,傅寒舟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

直到嘴里的烟燃尽了,他才起身将烟蒂跟苏云景给他的酸奶三明治,一块扔垃圾桶了。

第二天傅寒舟居然不见了。

一大早他们还吃了个速战速决的早饭,但等大家陆陆续续进了礼堂,苏云景却找不到傅寒舟。

婚礼策划也着急。

婚礼进行曲已经响起来了,等闻燕来和沈年蕴宣誓,就要交换婚戒了。

结果其中一个递戒指的人不见了!

“我去找他。”苏云景说。

婚礼策划看了一眼时间,面色发愁,“不行来不及了,只能改一下流程。一会儿他们宣誓时,你把这俩婚戒都拿过去。”

苏云景无奈,也只能这样了。

之前他也没有感觉出小酷娇排斥闻燕来这个后妈,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子了?

好在他不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要是他把婚戒拿走了,那才麻烦了。

就在苏云景庆幸时,礼堂突然嘈杂了起来。

苏云景站在礼堂外,有些纳闷地朝里看去。

礼堂有一个很大的led显示屏。

一般人结婚都会放新郎跟新娘相遇到相识的照片,或者是鲜花,气球这些温馨浪漫的图片。

闻燕来不想搞那么花哨,就让策划放了一张素雅的静态图。

但现在那张图被两张亲子鉴定取代。

一张是苏云景跟闻燕来的亲子鉴定报告。

他们的累积亲权指数是,亲权概率为99.99%。

一张是苏云景跟许弘文的亲子鉴定报告。

他们的累积亲权指数是,亲权概率为99.99%。

看见这两张亲子鉴定报告,闻燕来血色尽失,下意识去看站在门口的苏云景。

不光是闻燕来,所有人都在看苏云景。

一旁的婚礼策划都懵逼了,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苏云景尴尬的要死,想当场表演个社会性死亡。

突如其来的状况,打破了婚礼的节奏。

沈年蕴并不知道苏云景跟闻燕来是母子,心里微妙又复杂。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成熟,有阅历的好处了。

沈年蕴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让人赶紧把led的照片撤换掉。

见闻燕来惊慌失措,几乎快要站不稳了,他上前扶住了她。

闻燕来在娱乐圈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再难堪的事,她也不至于如此失态。

但凡事都有例外。

这个例外就是她的儿子。

这么多年她没认回闻辞,一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二是想要保护他。

毕竟当年那段感情不光彩,她跟许弘文的事曝光了,闻辞会被打上私生子。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她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这么多,也不想他承受。

苏云景虽然二十多岁,但也没经历过这种事。

尴尬了片刻后,意识到这里最尴尬的人不是他,而是闻燕来跟沈年蕴。

尤其是闻燕来。

苏云景硬着头皮,顶着一众人的视线走过去,抱了抱闻燕来,“祝您新婚愉快。”

他这么走进来,显得戏剧又矫情,但现在这个场面,不管做什么都不对。

既然都不对,那也就无所谓了。

苏云景只想安抚闻燕来,让她知道他理解她,不怨恨她。

就算当年闻燕来是个小三,也轮不到苏云景去指责。

谁都有这个权利,就苏云景这个外来户没有。

闻燕来眼眶一下红了,但碍于其他人在场,她只能维持体面。

沈年蕴也在维持体面。

婚礼继续进行,苏云景站在他们身后,尽量显得云淡风轻。

等他们宣誓完了,把戒指递了过去。

闻燕来跟沈年蕴给彼此戴上了戒指,苏云景才拿着空戒指盒,背脊笔直地离开了。

他表面镇定,其实心里虚得不行。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这么引人注目过,简直就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苏云景走出了礼堂,刚要松口气时,就瞥见站在棕榈树下,神情冷漠的长发少年。

苏云景的心突了一下。

短暂的供血不足,让他整个人麻了麻,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刚才他只顾着尴尬,没工夫去想是谁放的那两张亲子鉴定。

看见傅寒舟那刻,他的脑子浮现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是小酷娇做的吗?

苏云景抿着唇朝他走了过去。

离傅寒舟越近,苏云景反而越觉得他五官模糊。

不是看不清楚的模糊。

而是朝夕相处了半个月的人,你认真看他时,竟然觉得他的模样很陌生,仿佛一直以来看见的不是这张脸。

一股寒气,从苏云景尾椎最后一根骨头,直蹿脊椎第一节。

“你……”

一开口,苏云景才发现自己声音发涩,他咳了一下,问的很迂回,“你刚才去哪儿了?”

傅寒舟没说话,将苏云景之前送他的那部诺基亚,扔给了他。

苏云景茫然地看着傅寒舟。

傅寒舟回以目光,只是很冷漠,“从我家滚出去。”

傅寒舟的声音没有半分戾气,苏云景却猛地一震,表情定格在不可置信上。

许久,他慢慢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手机。

手机还全新着,像是一下都没用过,电话簿跟短信息都是空的。

苏云景这才想起,自从他送了傅寒舟手机后,就一次也没见他用过。

苏云景一直以为,傅寒舟虽然没完全接纳他,但他们俩起码能和平相处了。

现实正好相反。

傅寒舟还是那个浑身带刺的小酷娇。

只是十年后,他的刺不像过去那么明显,他学会了蛰伏,会在关健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而不是像当初那样,恐吓似的送你一只死老鼠,明晃晃展现着自己的恶意。

所以这么久以来,他都是在跟他虚与委蛇?

苏云景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了。

或者,他一直没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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