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麦克尼尔中尉和谢菲尔德中尉回来了。”勤务兵来到小埃利亚斯身旁,询问是否有必要让麦克尼尔等人直接去机库待命。船队上暂时没有多余的杰诺亚斯II型MS可供驾驶,只有一些众人在搜索殖民卫星残骸期间捡回来的保存较为完好的老古董勉强能派上用场。“……问题在于我们没法撤回前线的MS部队。”
“让他们直接到舰桥来。”小埃利亚斯一时间想不到该怎么使用麦克尼尔和剩下的行动队士兵,也许他确实该征求一下当事人自己的意见。“让他放心,我现在没兴趣追究他的责任。”
马不停蹄地赶到舰桥的麦克尼尔因小埃利亚斯的热情问候而有些错愕,但他还是直截了当地说,凭拉甘的德雷斯MS中队的战斗力,恐怕船队难以在敌舰被全歼之前幸存下来。
“我们要发挥船队的作用……尤其要让它构成比敌人预想中更大的威胁。”然而,麦克尼尔的提议不是让船队启动隐形模式后逃跑,而是和MS部队互相配合击溃敌军,“我和谢菲尔德中尉对艾纳斯家族的收藏品完全有信心,想必您也一样。”
“果然如此。”小埃利亚斯有些扫兴地说,现在那些从远方逼近的敌方武装太空舰艇都在集中火力攻击三艘武装运输飞船,就算船队全体隐形也没用——它无法轻易地从密集的攻击下逃脱。“电子战或许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可……”说到这里,他有些恼怒地看向不请自来的格罗迪克,“……总有些人跟我说,不恰当地使用那些武器会适得其反。”
“长官,在您看来,眼下不可靠的忠诚和不可靠的能力当中哪一个更可能成为我们的死因呢?”麦克尼尔给格罗迪克让开道路,他的举动无疑被包括小埃利亚斯在内的船员视为支持格罗迪克明目张胆地夺取船队指挥权的猖狂违规行为,“如果换作是我,我就不会怀疑一个能够让下属撇清责任又把功劳全部归于总司令部的模范军人。”
“哪有这样的模范……”小埃利亚斯气得笑了起来,他想不到原来还有这样一种委婉的说法能够描述格罗迪克当年的所作所为,“别急着离开,艾诺亚中校。我……非常需要你的建议。”
舰桥内发生的争执没有影响到前线的拉甘和德罗等人,他们正在追杀那些直到此时才明白等待着自己的不是猎物而是猎人的来路不明MS驾驶员。铁了心顽抗到底的敌人试图凭借殖民卫星残骸碎块继续战斗,但永远能够绕开障碍物的DODS光束步枪成功地让一切太空掩体彻底成为了历史。
“还有几架敌机藏到殖民卫星残骸内了,那角度不方便我们攻击。”将敌人从能够攻击到船队的有利位置驱逐后,德雷斯MS中队的MS驾驶员们发现他们很难在短时间内清除躲起来的胆小鬼。有MS驾驶员当即建议拉甘改变主攻目标、不要再和这些杀手纠缠。“保护船队要紧,少校。”
“我带两架MS去清理他们,德雷斯少校。”德罗自告奋勇要进入殖民卫星残骸内部手刃敌人,“船队的安全更要紧,你们抓紧时间返航。”
同意撤出天使殖民卫星残骸分布区域的拉甘喘了一口气,他的年龄日渐迫使着他成为一个和格罗迪克一样的旁观者而非活跃在前线的战士。刚重新集结部队并清点损失,拉甘就接到了来自舰桥的新命令:小埃利亚斯希望德雷斯MS中队全力配合船队以电子战攻势瘫痪敌舰控制系统,从而为全歼敌人做必要准备。
“想法很不错,实行起来就难办了。”拉甘感到有些头疼,他目睹过太多沉浸在军校优等生幻觉中的军官一手造就或还没来得及造就的惨剧,格罗迪克却因为代替这种好大喜功又贪生怕死的社会渣滓承担责任而上了军事法庭。“……收到,已调整作战目标。另外,那个刚发射的太空梭是……”
“德雷斯少校,我想你们不会拒绝额外的掩护。”驾驶太空梭出发的勇士自觉地和拉甘取得了联系,而拉甘在看到麦克尼尔出现在视野中时并不感到吃惊,“艾诺亚中校会为此次行动提供必要的指导……另外,我强烈建议等待德罗少尉等人返航后再发起新一轮进攻。”
“等等,你们在太空中只是会动的靶子。”拉甘不禁为麦克尼尔捏了一把冷汗,同时暗自感叹行动队的战士们还真是不怕死,“想近距离进行干扰还是尝试着夺取敌舰?”
“两者皆有。”麦克尼尔煞有介事地说,他不想让太空陆战队被视为只能在殖民卫星内部环境战斗的驻军,“是否需要因特例误导了后人而自责是以后的事,我比较在乎眼前。”
“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舍生忘死地参加战斗,我都感觉自己年轻了至少二十岁。”拉甘哈哈大笑,他要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为船队前往L3殖民卫星群的探险划上句号,“你说得对,敌人不多损失些部队是不会收敛轻浮心态的。”
“实际上,我才是出生日期比较靠前的那个——”
争执和调侃仅仅持续了片刻,MS部队很快在拉甘的指挥下发起了新的攻势。敌舰来自不同方向,其型号也有较大区别,这意味着拉甘必定无法毕其功于一役、在单次进攻行动中完成预定目标。因此,若众人不想让被暴露出来的船队反过来遭到敌舰包围,就只能诉诸于非常规战术化解敌人的数量优势。
比如唯独在和维甘军交战时派不上用场(准确地说,联邦军绝大多数情况下处于守势)的电子战。
指向性电子战是联邦军在太空战斗中不怎么经常采用的战术,原因之一是维甘军的电子计算机技术明显高于联邦军。因此,这种战术往往只在地球人自己的武装组织互相对抗时能够派上用场,而这正是格罗迪克大显身手的机会。依照不同次序往不同区域发射EMP导弹和电子病毒导弹,就能凭借电磁波或更为直白的方式——比如让敌军的光学侦察系统扫描到具有特殊意义的画面——入侵敌舰的计算机系统,从而干扰敌人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