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不敢耽误,拿了半片安乃近,硬喂给他吃,之后便扶住他要起来:“我们去医院吧,我有点害怕。”
当然了,天晚了,也担心打扰到小夫妻。
林望舒到了这个时候才松了口气,不过看看旁边的陆崇礼,很有些不好意思,她竟然为了发烧这种事哭鼻子,简直丢人现眼了。
陆崇礼:“所以我之前就说,让你带带他,他性子太闷了,你们结婚,他母亲松了口气,说他这样子,早早结婚挺好,和你结婚,她也放心。”
陆殿卿费力地别过脸,哑声说:“别…万一传染…”
他不可能一时守着家,这次两周就回来,其实还算好的,正常来说,他在外一口气几年都有可能。
林望舒心疼又心急,害怕起来,她生怕他这是得了大病。当下想着还是得去找邻居帮忙。
她低声说:“你就是太辛苦了,在国外绷得太紧了,现在突然回来,一放松,就感冒了呗。”
先给他量了体温,稍微降了一些,只有三十七度四了,便把他叫醒,扶起来,喂他喝了稀粥。
这么说完,眼泪竟然落下来。
林望舒:“那当然了。”
林望舒轻哼:“要传染早传染了。”
陆崇礼看她火急火燎的,温声问:“小林,怎么了?”
陆殿卿吃着,舔了舔嘴唇:“还挺好喝的。”
林望舒也不太懂,不过当然希望陆殿卿住得好一些,当下点头道:“好。”
他身上烧得烫人,她也有些害怕了,爬起来拿了体温计,给他量体温,结果一看,已经三十九度三了!
陆崇礼:“这次可能要半年。”
林望舒想起这个就脸红,他想找自己玩,但是自己哥哥提防着他,自己也对他不太上心。
听那意思,陆殿卿可以转过去。
现在才半年……
林望舒心里发酸:“陆殿卿生病了。”
说话间,就听到敲门声,却是值班的主任医师,由陆崇礼的助理陪着进来的,态度非常恭敬,先讲了陆殿卿的情况,表示没什么大碍,只是普通感冒,不是病毒型的,肺部并没感染。
陆崇礼却道:“其实我对他没有什么要求,他自己喜欢怎么样都行,他母亲也是这么和他说。”
林望舒有那么一刻便觉得,他仿佛一只小狗儿,还是恋着窝的小狗。
陆崇礼:“按照计划,接下来他的工作安排得还是很紧张,下个月还要出去。”
陆崇礼看向林望舒:“小林觉得呢,那就换个病房?”
陆崇礼表示了感激,医师又说起来,说是刚刚查过了,有现成的单人病房,单人病房条件好,还可以陪床。
这温度对于成年人来说已经很高了,这可别烧傻了。
因为别人给的一大袋子水果,都是南方热带的,还算稀罕,自己也吃不了,便让司机拐过来,想着给他们留下。
谁知道赶上这事,他的机关专车就停在胡同外,当即赶紧和助理一起扶着陆殿卿出来,那司机见到了,也过来帮忙。
陆崇礼解释道:“如果平时就算了,也没那么多讲究。不过我明天还有重要的会议,没法在这里陪着,只能辛苦你照顾他了。你住这边,条件好些,不至于太受罪。”
林望舒听着这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轻轻点头。
说完,她给他穿衣服,之后带上了钱,扶着他起来,又拿了一根长腰带,想着等会扶着他坐在自行车后面,再用这根绑着,万一掉下来呢。
她补充:“烧得特别厉害。”
于是陆殿卿便被送进了另外一处病房,这处病房和其它地方很不一样,全部都是洋灰地,地面涂着一层蜡,走廊里是绿白两色的墙壁,两旁还摆着沙发,墙上挂着徐悲鸿的骏马图,进了病房后,竟然铺着大地毯,还有电视机。
他还挺重的,身上又没什么力气,整个人看着都有些烧迷糊了,脸上泛起潮红,呼吸也有些急促。
谁知道她走太急,脚底下一绊,差点摔了,陆殿卿又沉,两个人差点直接摔那里。
陆殿卿疲惫地垂着眼:“不太想吃。”
林望舒见此,倒是没什么担心的,看来这医院的护理非常好,一切有医生护士,当下也就躺在另一张家属床上,没多久昏沉沉睡去了。
因为别人提起来,他是谁谁的孙子,是谁谁的儿子,总归会多几分期望,他也被期待着要优秀,并不敢有丝毫大意马虎。
林望舒:“不行,你醒醒,我带你去医院,我记得咱们前邻家里有个板车,我去他们家借板车。他们人挺好的,让他们帮忙送一下。”
她叹了声,抬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发质轻软,带很浅淡的一点自然卷,平时根本看不出来的那种。
林望舒听这话,更不好意思了,回来后他们竟然还瞎折腾,如果不瞎折腾这一遭,未必就病了吧。
家里有现成的材料,她熬的是轻淡的米粥,在出锅的时候加了一点点新采的青菜,味道软糯清新,这种最适合病人吃了,开胃。
林望舒抚摸着他的脸,病了的人,满脸写着憔悴:“不吃饭怎么好呢,我去给你煮点粥吧。”
吃完后,她帮他漱了下口,之后也就上床一起睡了。
陆崇礼:“这也是他自己想太多了,殿卿从小就是优秀的孩子,可能我也给了他一些压力,他工作后,比其它同事都努力。”
陆殿卿确实已经有些迷糊了,他勉强睁开眼睛,眼神涣散地看着她,闷声道:“我没事,只是发烧,发烧等烧退了就好了,你不要怕。”
陆崇礼走了后,林望舒折腾了一遭,也有些累了,坐在陆殿卿病床边呆呆地看了他一会,护士进来,亲切小声地查看了情况,让她可以休息,说她们会定时进来量体温看吊瓶。
林望舒忙开门。
林望舒听了这个时间,有些意外,不过好像也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