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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孤独才是哀家(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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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给魏子善心理负担,他又要兼顾前朝,又要顾着自己,确实也难两全,听他这番劝说,虞澜清自然也明白过来虞沫泠为什么会和魏子善一同回来了。

两个都是孝顺孩子,她该领这份情。

“好,哀家去便是了。”虞澜清终于松口,魏子善和虞沫泠也跟着笑起来。

“儿子让人送些新料子来,给沫泠妹妹做两件新衣裳,母后的眼光向来是极好的。”魏子善顺势把要做衣裳的事情也说了,虞沫泠如今既然进宫来,出席宴会自然也该有宫中的服饰才好。

虞澜清也一并应下,拉过虞沫泠的手,轻轻拍了拍:“沫泠这边,哀家自然会替她打算。”

魏子善的心思,虞澜清自然清楚。

他想看虞沫泠穿上宫装的模样,自己也尽力应承下来便是了。

反正。。。这丫头的心是已经交付出去了,索性豁达一些,虞家的女儿,自然都是敢爱敢恨的,有什么好瞻前顾后的,既然决定了,那就勇敢的往前走便是。

事情说好,三人都欢欢喜喜的,魏子善还留在慈寿宫用了晚膳后才离开,衣料是下午时候便送来了的,等魏子善走了以后,虞澜清还和虞沫泠在烛台下慢慢挑选。

说是只送来了‘一些’,虞澜清瞧着这堆着一桌子的料子,哑然失笑:“今年供上来的好料子,怕是有一半都在这里了。”

可见魏子善上心。

虞沫泠最终还是只选了三样,新衣裳做好,虞沫泠倒是没急着传,只是挂在衣架上,看上边漂亮华丽的纹路,以及精巧无双的针线。

外边可没有这样好的衣裳,哪怕是最好的铺子做出来的衣裳,都是远远及不上宫中的。

可虞沫泠看上的,不是这华丽无双的衣服,她看上的,是魏子善给她的心意。

大周的使臣在三个月后,抵达了大魏京城。

魏子善让云木凡去迎接,在晚宴开始之前,魏子善在乾明殿先接见了使臣。

站在中间的那个使臣看上去和旁的有些不同,不仅仅是穿着,气度上更是不凡。

魏子善觉得奇怪,其他的使臣似乎都对他非常的敬畏,所有人都给魏子善行礼,只有中间的那个,昂首站着,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魏子善。

这让魏子善非常不悦,身为帝王的威仪,显然受到了威胁。

“这位使臣,为何不跪?”魏子善开口问一句,诏安从后边换了茶盏上来,刚好听见魏子善发怒,顺着魏子善的视线看过去,楞了一下,眼前这人。。。

那使臣勾着嘴角笑笑:“你很像你父皇。”

魏子善一怔,随后眯了眯眼睛:“先帝岂容你置喙?!大周国的使臣,便是这般无理?!”

诏安想上前同魏子善说话,被那人看了一眼,眨了眨眼睛,神使鬼差的顿了一下,再想上前已经错过了时机。

旁的使者也想上前说话,被他拦了一下,魏子善便更觉得奇怪了。

盯着这人的面容看了许久,魏子善撇眉凝神,突然觉得和记忆里有些模糊的一张脸有几分相似。

见魏子善思索,那人也不兜圈子,轻声开口道:“一别多年,大皇子都长那么大了。”

他把使臣帽子取下来,面容全部暴露在魏子善的面前,他轻笑了起来,看上去带着些桀骜,又带着些岁月沉淀下的温和。

这人。。。

魏子善突然站起身来,显然是认出来了:“大周帝?”

时间带走不少周苍泓年轻时候的锋芒,如今的他更成熟,眼中曾经尖锐的光芒,也被宽厚取代。

魏子善没想到这使臣队伍里居然会有大周帝,他微微撇眉,有些警惕的开口:“大周帝为何要这般前来?”

周苍泓往前走,走到魏子善面前,冲他笑笑:“新帝安心便是,我此番前来,是找你母后,关于我妹妹的死,还有些话想亲自问问太后,且大魏帝走了,多年盟友,也确实该亲自看看,不想兴师动众的惊扰太多人,我也算是你母后的故交,算是给她个惊喜吧,人到了一定岁数,故友相见总是开心的,我不会呆太久。”

是为了来见虞澜清?

魏子善心中虽然警惕着,可表面上还是很快便维持上了几分柔和:“大周帝的意思,我明白了。”

周苍泓把魏子善的神情变换看在眼底,从前他年少不经事,想来在魏离眼里,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只不过有些朝政上的天赋,一丁点的星火,便瞭烧起整个大周的国情。

今日,他看着眼前魏离的儿子,不知道为什么,感慨万千,他上了两步台阶,伸手拍了拍魏子善的肩膀,随后重新戴上使臣的帽子,转身朝着外边走去。

刚走了两步,周苍泓又回过头来,深深看了魏子善一眼:“你很像你父皇,你父皇是我少有的敬服之人之一,你母后也一样,他们是了不起的一对爱人,希望你能比你父皇做得更好,希望你也能像你父皇一样,拥有如你母后般的皇后。”

希望你是一个好皇帝,不辜负了魏离拿命拼来的太平盛世。

不负大魏百年强盛。

周苍泓带着使臣们离开,晚膳的时候,才又出现在席上。

虞澜清是和魏子善一同入席的,虞沫泠搀扶着虞澜清,她脸上带着笑意,却显得和这份热闹格格不入。

周苍泓盯着她,她的眼神很游离,一点也没有融入这场盛宴的感觉,身边缺了个人,虞澜清已经不是当年的那种状态了。

她的面容还是同样的美艳,只是隔着距离,周苍泓也能看见虞澜清的白发。

失去了魏离的虞澜清,眼中也一并失去了星辰大海。

周苍泓收回视线,闷头喝酒,他预计着虞澜清这个状态也不会在席间坐太久,年轻人们有说有笑,她的孩子们都来敬酒陪她说话,之后她便让姑娘们都去说体己话,不必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很孤独。

万人之巅,只有她一个人,没人能再陪在她身边,那是灵魂深处的孤独。

而只有承受这种孤独,才是真正的哀家。

这一点,虞澜清比谁都清楚,所以她完全接受自己的这份孤独,俯瞰眼前的人生百态,却都已经和她没有了什么关联。

喝了几杯酒,吃了些菜,觉得有饱意之后,才跟魏子善说自己有些累了,便先回去了,虞澜清肯来魏子善便已经很感激了,见虞澜清神情疲惫,自然是起身亲自搀扶虞澜清出去,嘱咐她一定保重身子好生歇息。

回到席间,魏子善下意识的往周苍泓的座位那边看,果然,周苍泓已经不在了。

魏子善眯了眯眼睛,转头唤来诏安,让他跟上虞澜清,别叫大周帝做了什么逾越规矩的事,伤了虞澜清。

诏安应下,赶忙就跟着过去了。

往慈寿宫的走的路上没什么宫人,大家都聚集在南郊园参加聚会,吹了吹风,那一丁点的醉意也已经都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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