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有人欺负我吗?”蔺晨绷着脸,愤愤地道。
梅长苏呆了呆,过了年不是应该长一岁吗,怎么蔺晨像小了十岁?
“蔺公子……你这药方和你父亲商量过吗?”云初岳皱眉问。
“没有,但我和晏大夫商量过。”蔺晨将双手插入拢袖中,不在意地道。
“他怎么会同意你的方子?”云初岳疑惑地问。
“他没同意啊,他的方子与您的相似。”蔺晨实话实说,“是长苏决定要用我的方子。”
“梅宗主,蔺公子向你解释过他与晏大夫两家方子的用意吗?”晏大夫和云家父女的药笺皆以固本培元为基,辅以其他药物来增强身体各项机能,而蔺晨的方子则以小剂量的□□来压制火寒毒,辅以其他药物将身体机能调节到最佳状态……
“嗯,蔺晨和我说过。”梅长苏点头道。
“可知利害?”云初岳指着药笺问。
“晏大夫的方子或能予我更长久的岁月,但无法给我足够的体力和精力去做我要做的事;蔺晨的方子虽不能改变我的体质,但只要火寒毒不发作,我至少能如常人般生活。”梅长苏又一次看向蔺晨,笑道,“蔺晨他……懂我。”
“既是梅宗主自己的决定,我也不能多说什么。”云初岳叹声道,“飘蓼,去拿两支老参给蔺公子。”
“谢过云前辈!”梅长苏拱手行礼,诚恳地道,“我会让云姑娘得到她应有的身份。”
云初岳笑着点头,抚须正欲说什么,有家丁匆匆来报:“老爷、梅宗主,管事从江边带回一位受重伤的姑娘……”
“飘蓼,你先去看下。”云初岳吩咐道,“石文,你去把管事请来,让他把事情详细说一下。”
“管事说,最好让沐公子先去看下,说是,那姑娘身上有沐公子的折扇!”石文忙道,“这是与他同去的江左盟弟子吴明说的。吴明现在留守江边处理善后,说是等处理完事情,再向梅宗主禀报。”
梅长苏想了想,使了个眼色:“云前辈,我和蔺晨先去看看,稍后再向管事询问……”
“无妨。您请自便!”云初岳回了一礼,目送梅长苏和蔺晨离去。
谁说公子无双?
眼前的两人,还有每年都会来上几次的秦越、般若真,均称得上公子如玉、举世有双。
走了一半,梅长苏突地停下脚步,身边的蔺晨见他停下也跟着止步。
“那把扇子,是明德问你要的吧?”梅长苏迟疑地问,“重伤的姑娘是他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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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掸了掸衣袖,嫌弃地撇了蔺晨一眼:他不该问的,眼前的家伙和前任4崦送纷邮且宦坊跎
缄默片刻,梅长苏道:“我先回堂口。”
“回堂口?”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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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医,不如先回堂口处理事务。”
“也好!”
遂,两人分道扬镳,梅长苏回堂口,蔺晨前往云家药堂救治朝露。
在堂口,梅长苏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从万韦口中知道了这几日在江左、在廊州发生的大事要事。
堂口的弟子出现在江边并不是巧合,而是他爱吃的菜式中有一道白鱼,所以云家会去江边买鱼,所以堂口的弟子会出现江边……
梅长苏放下纸笺,皱着眉问跟前的人:“你是怎么回答查问这事的悬镜使的?”
“遇到这种事情,这里的百姓会将人送往云家药堂。”周鑫并不是刚刚在江边处理事情的堂口弟子,而是浔阳地区的负责人。而对梅长苏来说,如今他已鲜少在人前露脸。
你是要做琅琊榜首的,琅琊榜首怎么能轻易让人瞧见?
对于蔺晨的说法,他不敢苟同,但减少露脸的次数确实能给他增添神秘感。因此他每次出行的时候不是带着黎纲就是带着甄平,需要抛头露脸时,就将他们两人推到幕前。
这一次没有他们随行,梅长苏只好自己出面。
云家在浔阳有三处药堂,逐一查访最快也要小半天,等悬镜使遍寻不到再找上云家,该问的蔺晨都问了,后续怎么处理,有蔺晨在,不会有问题。
“把天机堂传来的邸报拿来我看吧。”梅长苏揉着手指淡淡地道。
梅长苏随手翻了翻,露出欣慰的笑。
最上面的两份,一份出自陈坤之手,一份出自黎纲之手,其余数份则来自各大堂口。
除来自陈坤、黎纲的两份信札以火漆封口、未被拆阅外,其余的信札均留有查阅后重新封口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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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想了想,将陈坤和黎纲的信札放在一边,将其他的信札置于跟前一份份看了起来。
比起尚在处理、需他定夺的事,他更喜欢看已处理完毕、需他知晓的事。
一目十行,仅用半个时辰,梅长苏便把这些信札看完,信中所述内容和他所见所闻相符,这是不是证明江左在他掌控之下了呢?
梅长苏想了想,拿起信札又从头至尾地看了一遍。末了,将信札收拢在一起,合上了眼。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信札上的事情是他关心的,处理的方式是照着他的思路的,处理结果也是他想要的。
也就是说江左盟各大堂口,以他的思路来解决发生的问题,以他要的答案给出结果。
这是他要的吗?
当然不是。
万事没有绝对,怎么能用一种思路解决多个问题。
如果蔺晨在,听到他这样的想法会给出两个字:作妖!
梅长苏自嘲地笑笑。
蔺晨……
总能跟任何人都打成一片。
浑身是刺的他,沾满鲜血的明德,都会情不自禁拿他作朋友。
底线!对了,是底线!
蔺晨的心中有底线,这底线随人而变,所以每个人和他相处都会愉悦,都会把他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