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晨哥哥说的话,都要听!”蔺晨悻悻地道。
“对,重点是苏哥哥说的话,飞流都要听。”梅长苏认真地重复。
不似一般孩子拿到零嘴就往嘴里丢,飞流在得到一布袋零食后,选了块梅长苏与蔺晨目力所及的地方坐下,然后才把零食一件件拿出来“看”。
“谁招惹你了?”梅长苏问。
蔺晨闷声道:“你对我说时我还不信呢。”
“我也是碰巧想到的。”梅长苏轻吁一声,“还记得白眉和尚吗?那事儿没用到斗犬,但我还是让陈坤找来一名懂得驭犬的师傅详细问了许多事儿。”
“临别时这位师傅告诉我另一些事儿,他问我信不信鬼神之说。我说不信。他听罢,没有反驳我,只是对我说,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有一点很多人不会知道,那就是小孩子确实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能听到大人听不到的声音。”
“我问他这什么意思?蔺晨,你知道他怎么回答吗?”梅长苏揉着指尖,沉声问。
蔺晨狐疑地问:“童言无忌?”
“我给你个提示吧。为什么清儿对你的第一个称呼是哥哥,而华旎对你的称呼却是叔叔?”
“这个……”蔺晨凝眉,若有所思。
“因为在清儿眼里,你比他父亲小很多,所以他叫你哥哥;而在华旎眼里,你的年纪与她父亲相仿,所以她叫你叔叔。”
“嗯,在理。”蔺晨颔首,“在他们眼里,与父亲年纪相仿的是叔叔,比父亲年纪大的是伯伯。而当他们渐渐长大、知道辈分与地位后,对世人的称呼便不再纯粹。”
“这是眼睛,目力所及;耳朵呢,声音呢?如果有一种声音只有十六岁以下的孩子才会听到,那么……”
“那么就能解释这个杀手组织为什么只收十六岁以下的孩子……”蔺晨愤恨地道,“这样的损招,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应该是墨竹,不然如何解释他会用?
梅长苏无声地道。
“我猜是东瀛杀手组织的头目教会了墨竹使用的办法。”梅长苏冷声道,“不然欧阳陌为何不会?”
欧阳陌为什么不会?4崦说奈诤现谄饺沼稍掠罢乒埽掠拔裁床换幔恳蛭袄痢薄
蔺晨瞥了眼梅长苏,哎,要不是你欲盖弥彰加了一句,我还真信了。
也正是这一瞥,梅长苏明白过来他多说了一句。
当下无语,两人并肩站着。飞流小跑而来,将留有牙印的饴糖放在梅长苏手上,将咬掉一口的梅子放在了蔺晨手上,没等蔺晨去拎他耳朵,飞流已闪到了梅长苏身后。
“噗嗤。”梅长苏笑出声,可还没等他调侃两句,飞流已放开了他,向他身后的墙上撞去。
“飞流!”梅长苏惊呼道,“别这样……”
飞流双手抱头,一下又一下猛地朝墙上撞去,当他刚想撞第三下时,蔺晨已赶到他身后,将一枚银针插在了他的后颈,小小的身子瞬时软了下去。
“该是毒性发作了!”蔺晨冷声道,“目前我能做的只是用银针把他先稳下来。”
“需要我做什么?”梅长苏直白地问。
“需要……”蔺晨刚想说‘你唱小调来陪’,神色突地一变,以极快地速度低声道,“有人来了,很多,不是我们的人。”
“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梅长苏低声问。
“皇家的护卫吧。为防万一,你先吃一颗护心丸。”
“好。”梅长苏依言做了,不多时,他也察觉到了异样,“蔺晨,你准备怎么做?”
“演场好戏。”
用纸笺引了火,丢入竹罐中,待纸笺燃尽成灰,用厚布包了、倒尽纸灰、扣在肌肤之上,如此反复,直至在飞流的胸前和后背“粘着”数排竹罐,蔺晨才收了手。
梅长苏趁着这个档口,用巾帕拭去飞流额头渗出的热汗,又绞了一块巾帕递给蔺晨。
蔺晨擦擦手,小声和梅长苏说了几句,梅长苏边听边点头。不多时,案桌上的沙漏全数漏完,蔺晨起身取下飞流身上的竹罐,竟是一排黑紫色的印记。
梅长苏见状急切地询问,蔺晨摇头,先取出银针在飞流的几处大穴下了几针,又拿出一把银刀在飞流左手无名指上轻轻一划,也不知蔺晨是怎么做的,当他的两指从飞流肩头滑至其小臂时,飞流左手的无名指滴出了黑色的血。
梅长苏用事先准备好的杯子接着,一连接了三杯,直至流出的血为红色,蔺晨方才收了手。
蔺晨瞅了眼桌上盛有毒血的酒杯,摸出一颗丸子捏成粉末、逐一投进三只酒杯中。
须臾间,杯中黑色的血,渐渐变为鲜红。
“佩服!”梅长苏拱手道。
“那是,本公子的医术举世无双!”蔺晨傲然道。
跟着东瀛向导进来的众人,显然是被眼前的场景怔住了,这两位是……
为首之人见状敛眉,叫过向导、叽里呱啦地问了一通。
那向导低头哈腰地点着头,端起笑脸问:“这位公子是大梁的大夫吗?”
“嗯,这是我请来的世外高人。”梅长苏浅浅一笑。
“世外高人?”东瀛向导显然不知道世外高人指的是什么。
“他是我一两金子一个月请下的大夫!”梅长苏面不改色地说。
这一句向导听懂了,慌不迭地向身边的大人物翻译起来。
那位身材矮小却肥胖的男子,皱起了眉头,叽里呱啦地转身又说了几句,他身后侍立待命的人呼啦一声把梅长苏、蔺晨与飞流团团围住。
“武藤将军让你去他府上,给他女儿看病。”向导笑眯眯地道,“治得好,放你们平安离开东瀛;要是治不好,谁也别想离开。”
“那我得带上他们!”蔺晨指着梅长苏和飞流道,“一两金子一个月的金主不好找!”
请记住本站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