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闯入……”
穿过游廊时,护卫的疾呼鼓动耳膜,白轲神色微凛,飞身而起,在庭前与策马归来的宇文宥撞上,一时间没认出来,斥到:“大胆,来者何人,竟敢……”
“吁!”宇文宥扯住缰绳,似笑非笑地看着白轲,“竟敢什么?”
“主,主子?”白轲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来人,着实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家风光霁月的雍王殿下何时如此狼狈过:发丝凌乱,眼底青影浓重,脸色憔悴,胡茬刺眼,衣裳褶皱。
宇文宥利落地下马,将马鞭扔给闻讯赶来的主管,步履匆忙地走向书房,问:“目前是什么情况?”
白轲回过神,连忙跟上:“右相谋反,扶持七皇子上位,自封摄政王。”
果然是那个老狐狸,至于七皇子,宇文宥皱起眉头,也不知道是两人勾结还是仅仅被推出来当傀儡。
七皇子是众多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没有母族,也不像宇文宥一样有赵皇的重视,身体孱弱,性格懦弱,被右相推出来也不足为奇。
“羽林军统领来找过属下,说是愿助主子一臂之力。”白轲继续说道。
“羽林军?”宇文宥挑眉,不置可否。
从书房出来时早已暮色四合。
宇文宥熟门熟路地潜进皇宫,来到灵堂,不知为何,竟连无一个守灵之人,连值夜的宫人都没有。
“父皇!”宇文宥抢步上前,跪倒在灵柩前,伏地低呼。
“雍王殿下,无召入宫可是死罪。”阴冷的男声在空旷的灵堂内更显阴森,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从帘幕后转出来。
“谋朝篡位,株连九族。”宇文宥如猎豹一般扑向右相,抽出腰间的匕首扣着右相脖颈。
“你……”右相惊惧地想要挣扎,奈何宇文宥的铁掌钳得他动弹不得。他布置在灵堂的暗卫此时都已现身,虎视眈眈地盯着宇文宥。
他为宇文宥布置的“天罗地网”在事实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先皇已传位于七皇子,雍王殿下是要谋反吗?”右相咬牙强装镇定。
“不论父皇传位于谁,和右相你何干?”宇文宥贴在右相耳边低声说道,“我父皇为何会猝然离世,右相?”
不等右相回答,门外传来白轲的声音:“禀殿下,羽林军已将右相府查抄完毕,一应家眷已收押。”
“朝中重臣的家,雍王殿下想抄就抄吗?”闻言,右相又惊又怒,抄四周的暗卫打了个手势。
宇文宥冷笑,踹开灵堂的门,将匕首往下压一分,拽着右相向外面退。右相的暗卫一出门便被白轲带来的人拦截住,许是数量上的碾压,不过数息所有的暗卫均被就地斩杀。
右相看着这一幕决眦欲裂,想说什么,就听见宇文宥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右相谋逆,弑杀君王,不知悔改,因拒捕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