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钟沁已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她小步跑至门后,揉着眼开门:“找我何事?”
宇文宥见她睡眼惺忪的模样,觉得心底变得极软。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放柔了些:“怎么?无事便不能找你了?”
钟沁拉开门,让他进来:“自然不是。我只是想着你朝中事务繁忙,不想你为我多耽搁时间罢了。”
宇文宥听了她这话,心底有一丝不足外人道的暖意。他长腿一抬,迈进门槛,问道:“我听侍女说你这几日食量大了不少,也总闷在屋里不出门。”他回首,低头望向青碧衣裳的女子,“是不是身子骨哪儿不舒服?我宣太医来给你把脉看看,如何?”
钟沁忙回绝:“不必。我没哪儿不舒服。”
“那为何成日闷在屋里头不出去?”宇文宥状似随意地问道,“整日闷在屋内,竟还闷出好胃口,稀奇。”
钟沁倒不紧张,自在地回道:“整日待在屋里,除了睡便是吃,胃口大些也不稀奇。”
宇文宥也只是随口一问,此刻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径直朝屏风后头的内间而去:“不是说有老鼠么?你一个人怎应对得来,我来帮你寻寻,若是逮不着,夜里爬上榻,估计真会把你吓着。”
钟沁拉住他的衣袖:“这倒不必了。我并不惧这些老鼠虫蚁之类。”
榻下还藏着带血的抹布,及一盆荡涤了血渍的污水。若是找老老鼠之类,床底几乎是必搜之地,若是答应,这些都都会暴露出来。
宇文宥见她意思坚定,也未多坚持,又道:“那箱子横在榻前也挺碍事,我帮你搬回至原位,如何?”
眼瞧着宇文宥就要越过屏风,钟沁挡在他跟前,伸直双臂,拉住了他的步伐。这下,她虽掩饰得好,却能从眼底窥见一闪而过的紧张。宇文宥长眸微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倾身与她贴近了几分:“怎么,有什么见不到人的东西,在瞒着我么?”
钟沁眉心微微皱了下,却还是强做镇定地抬头直视他:“没什么。那边太乱,我还没来得及收拾。还是别过去了罢。”
宇文宥仔细仔细观察她脸上的神色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他唇边有一丝笑意,眼底却是一片凉意。宇文宥抬起面前女子的下巴,薄唇开启:“沁儿,你在瞒我。你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他冷眸中燃起一丝兴致,“你越不愿让我知道。我就偏偏非知道不可。”
语罢,宇文宥松开擒制住她下巴的手,径直朝内间而去。他身上隐隐有些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钟沁拦之不及,遂忙小跑着跟上,害怕宇文宥发现那些没来得及处理掉的痕迹。
宇文宥陡然驻足,钟沁跑的过快,一时没来的及停下,脸撞上他的后背,鼻尖一阵酸疼。钟沁轻轻揉了揉鼻尖,心想:怕是撞红了罢。嘶!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