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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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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府县生活12(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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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咱们是一家,自然共进退。”顾兆觉得黎家两老最好是别来,或者动之以情可怜求过来——虽然他们家是定不可能和好,要是想来硬,那才是有办法真堵回去。

说来说去,没什么大不了。过日子就是这样,你日子过红火了,显露了才干赚钱法子,总是有人眼红想给你使个绊子,那只能解决了,总不能一摊手不干了。

“过几日,这边安定上,我再回去一趟取牌匾。”黎大觉得还是早早拿了牌匾回来能安生一些。

顾兆没意见,倒是另有一事麻烦爹。

“爹我还有个同窗,长我几岁,是严家村人,他家情况可能比咱家当时在村里要艰难,肥料推广没到,我就说了肥田法子,这次农假刚放便起身回去……”

六月最后一天,严谨信便收拾了行囊,要第二天天还没亮背着行囊回去了。当时甲班,他们这一届严谨信最晚到便是因为走路来。

郑辉听了赶紧拦着,说他租了骡车顺道捎严谨信一程。原本郑辉不急回去,近乡情更怯,这下倒是为了严谨信急巴巴当天放假便回去。

严谨信一人回去,那石粉自然是背不了了,为了安顾兆心,还说不用麻烦黎叔,黎叔从村里赶路回来让好好休息,他到时候去镇上看看,你说药店有石粉我记下了云云。

倒是闹得顾兆不好意思,他之前开口许诺了。

严谨信就是这样一幅性子,耿直,不爱欠人人情,怕麻烦别人,一身傲骨尊严。

顾兆是查过本地堪舆图,知道严家村在河镇下,与宁松镇正好是相邻,按着路程走话,不算太绕路。

“成,即便是绕路,你答应了,就是咱家事,跑一趟也不费工夫。”黎大为人信守承诺,一口吐沫一个钉,没什么好推辞。

之后日子一家人便忙了起来。

铺子里砌灶台,黎大自己办,还说:“当初周周和你成亲,院子里做大席灶台就是我砌。”

黎周周不好意思,顾兆厚脸皮,笑嘻嘻夸爹手艺好,“我和周周席面好,感情如今顺畅,有爹砌灶台一份大功劳。”

这哪里和哪里啊。黎周周笑,相公又逗他。

黎大是高兴,觉得对,这灶台砌好了,底下火烧旺,日子可不是过越来越旺了?

又定了大锅。

多买砖头、黄泥堆在院子角落,柴房那么长一溜房子得修,一半是柴房,顺带着放粮食。两都是讲究干燥地儿,能放一起,如今又不像在村里,堆粮食麻袋就三四十袋子,现在放个四五袋够吃了。

另一边与灶屋挨着,打算做个浴室,还要定浴桶,等天气冷了能洗澡。这个不急,黎大说地面要收拾一遍,砖啊夯实了,等他回来做。

五号,灶台大锅拾掇好了。

顾兆如今算是放暑假,给周周搭一把手干活,黎大是放心,便买了石粉——石粉钱本来是顾兆私房钱出,后来是黎周周给了。

“先不说人家教相公你作诗,咱们就是买了送过去也应当,不过我看严二哥不是个图小利人,以后定会给,所以我先付了。”黎周周说。

相公那些零花钱还是留着,每次都会给他买点小玩意。

顾兆不争,说:“家里老婆说算,我就爱你管着我。”

周周在意他,才乐意管着他,管他那是关心他!

六号晚上,黎周周蒸了一锅肉包子,还有饼子,因为天气热,怕东西路上放坏,包子是让爹紧着当天吃,饼子能放一日,牛皮水囊里灌了凉白开,七号一大早,黎大便赶着骡车再次出门了。

河镇严家村。

七月暑忙。

六月多忙完了旱地麦子,幸好今年不用上粮税了,家里有秀才,粮食麻袋堆着,严家没有牛车,要扛去镇上卖官家,只能一袋一袋背过去。卖钱一分不动全攒着留着给在府县上官学儿子留。

七月三日,严谨信回来了,家里卖粮活揽在身上。

七月六日,粮卖完了,他家水田稻苗要插秧了。

这一干就是五日。

严家人口简单,严谨信父母健在,上头还有一位阿奶,爷爷去世了。为了供严谨信读书,家里祖田卖干净,如今就剩六亩旱田,六亩水田,这十二亩田地收成,又要满足严家人一年到头嚼头,还要扣着攒着银子供在府县读书严谨信花销。

三年了,严家全家都没买过新衣。

一年到头,严家锅里只有严谨信回来时能见点荤腥,平日里一家四口就是杂粮饭,吃干捞还是收成时,平日里稀汤寡水见不到几粒黄米。

严谨信哥儿姓柳,就叫柳树,按着名字不难猜,他娘生他时可能在柳树下经过发动了身子,哥儿不值钱,便随便取了名字叫柳树。

“阿树,你去给小信送饭,让他歇会别累坏了,这孩子是个有孝心,一回来先扎田头里,不让你和你公爹忙活,让你们俩多歇歇。”严阿奶叨叨不停,还是心疼孙子,这外头太阳多大,可也知道孙子说得对。

上个月儿子和孙媳妇确实累坏了。

都是孙子孝心。

严阿奶交了做好饭食篮子给孙媳妇。

柳树模样普通,嫁过来三年是干不完活,可在家时也是如此,幸好言家一家为人和气,从不苛刻、打骂他。后来男人中了秀才,还受了一番夸耀,柳树面对这些夸赞时有些惶惶。

村里人说男人中了秀才去了府县以后发达了,那指定看不上他要休了他,再不济也会在外头养个娇滴滴漂亮女子。

在外头养个女人,柳树没往心里去,还觉得好,他一个哥儿,长得不好,男人发达了有了女人自然,他怕是被赶出去,到时候没个落脚地。

娘家嫌他不可能收留他。

秀才哥儿还成,柳树还是在村里,过以前日子没觉得多少变化,那男人中了举呢?柳树一想到这儿,又是高兴又是害怕。

替男人高兴,替自己害怕。

拿着饭篮子到了田头。男人正在插秧,这原本是他干,没想到男人回来了接了手,不让他做,说自己做做饭把屋里管好就成。

柳树一下子轻省多了,干了旱田那阵子,他是累,但还要早早爬起来干活。家里婆母身子不怎么好,男人没在,不能公爹一人下地,他也得支撑起来。

这会严谨信穿着裋褐,裤腿挽了上去,站在水田里,胳膊袖子撸高高,日头又晒,晒得一身汗亮,胳膊隆起肌肉,手里动作快着。

“谨信吃饭了。”

柳树跟着自家男人说话声都不高,他有些怕男人,成亲以来男人说话硬邦邦,整日肃着一张脸,尤其中了秀才,每天都在看书,他听不懂看不懂。

其实严谨信不在时,在村里谁家要是欺负了婆母,柳树是会骂回去,很泼辣厉害,严家婆母与严阿奶都是一副支不起来性子,只能柳树当家,厉害些。

村里人骂不过,便只会说你男人早在外头有女人了,迟早事。或者拿严谨信高中后要休柳树来吓唬柳树,说当官大老爷谁愿意有个泼辣厉害哥儿当媳妇。

柳树心里怕但面上不露,让那些说嘴操心操心自家男人和孩子,你家男人跟着村里小寡妇勾勾搭搭……

打起来,柳树也不怕,那些婆娘力气没他大,还能扯头发。他头发都束着扎上去了。

严谨信坐在田埂吃饭,看了眼哥儿,想着兆弟与黎夫郎相处,便改了下严肃脸,话音放缓和了,问:“你吃了没?”

可在柳树听,还是硬邦邦,像是庙里黑面神捉小鬼。

“吃、吃过了。”

严谨信说:“坐。”

柳树就坐,也是手脚规矩。

“还剩一亩田就干完了,我在府县读书,有一同窗兆弟说了一肥田法子,这水田往年是两石多,用了之后就有四五石。”

“还有这法子啊?”柳树惊了,倒是不怀疑男人说假话,他家男人不可能说假,有啥说啥。

严谨信嗯了声,“只是要买石粉,过两日,我田里干完了去一趟镇上。”

夫夫俩正说着话,田另一头有人喊了,“谨信、小树快回来,府县来人了,说是你同窗爹来送什么石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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