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原本就是这样。”白飞鸿叹了口气，“这世道本就如此，哪里都是一样。”
不管是在修真界还是凡人界，本来就没有什么不许作弊规则可言。有些人就是一出生就拥有一切，别人求也求不到灵石、丹药、秘宝、典籍、良师……对他们来说，本就俯拾皆是。
他们虽然站在一个起点，但是在起点之前，真正竞争就已经开始了。
这种事情，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
你既不能让人一瞬间学会他所没有东西，也不能让已经学会人一瞬间就什么都没了。
在这条路上，不管是服用灵丹妙药还是使用秘宝法器，本就是被允许。
“但是，天道是公平。”白飞鸿淡淡道。
仿佛是在呼应她话一样，林宝婺身形忽然一滞，御剑速度突兀慢了下来。
不独是她，其他那些跑到前面人，也忽然像是被什么扯住了一样，有些根基不稳，甚至重重摔在地上，滚下了好几级台阶。
就算隔了这么远，白飞鸿他们还是能听见前方传来喧闹。
“怎么回事？”
“我灵力怎么不见了！”
“奇怪……法器失灵了！”
花非花望着他们，弯起眼睛，露出一个笑来。
“原来如此。”他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愉快，“是禁用灵力法阵。我就说，这第一关不是这么容易过。”
“我不用是因为我没有。”白飞鸿倒是有点好奇了，“可是岭南道花家少爷，为什么也什么都不用？”
花家大大小小也是世家，虽然比不得林家，更比不得东海那三家……但也不至于让他们家小少爷连一块灵石都拿不出吧。
白飞鸿目光在花非花头上银饰上一扫而过，以她眼力，自然看得出这是好几件上好护身法器。
“我吗？”花非花掩着唇，露出一个妖异笑，“我不喜欢靠那些东西。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喜欢亲力亲为。你不觉得借助外力很无趣吗？”
“我没什么‘借助外力’机会。”白飞鸿诚恳道，“所以我没法评价有趣无趣。等我体验过了也许能回答你。”
这就好像一个富翁问一个穷人“你不觉得事事都靠金钱摆平很无趣吗”，穷人除了说“等我富有到什么事都能用金钱摆平以后再回答你”，还能说什么？
要知道，闻人歌是一个合格严父，绝不允许自家孩子作弊。是以他这次送白飞鸿来参加入门大选，除了给她准备了一把合手小剑之外，连点灵石渣子都没给她。
白飞鸿回答似乎逗笑了花非花，只见他笑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抬手擦去眼角泪花。
“你这人真有意思。”
他摆了摆手，撑着膝盖又笑了好一会儿，方才直起身来。
“这禁用灵力领域，大概只是为了让人领会到修道到了中后期……任何外力他人都帮不上忙，只能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往上走道理。”
确实。
白飞鸿不由得点了点头。
前世她也没少见过这种例子，用丹药法器催起来所谓“少年天才”，到了中后期，进入修真修心阶段时，再多秘药珍宝都起不到作用，他们因为根基不稳，进阶迟滞，心境很容易崩坏失衡，反而容易变得心魔丛生，道途无望。
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就是折在这里，甚至堕入魔道。
“反倒是从一开始就只靠自己往上走人，已经习惯了艰难状态，也不以为苦，心性更为坚忍，不为外物所动，任他外界如何变化，也自顾自走自己路。这类人更不容易行差踏错。所以问心阶在这里设置了这种障碍，就是为了让这些年轻人看清楚，只有靠着自己力量，才能在修道之路上走得更远更久。”
花非花将方才大笑时滑下衣襟往上拢了拢，难得露出一点正经神色。
“不过，如果我猜得没错……过了这个阶段，真正麻烦才要来了。”
白飞鸿脚步一顿。
真正……麻烦什么？
在她正前方，本已收起了法器大踏步往前走林宝婺，忽然整个人僵立在原地！